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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傑小說 > [原神]cos戰損龍龍和椰羊也會被璃月人 > 龍麟

龍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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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麼超出眾人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一年一度的請仙典儀上,高空中陰雲翻滾,風雷肆虐,一派動盪不安之像。

此番主持典儀的凝光和刻晴、以及在台下混在人群裡準備觀禮的甘雨勉強壓下直覺的瘋狂示警,鎮定自若地向典儀現場維持治安的千岩軍安排下去,引導現場本能躁動起來的民眾有序改變隊列,以防不測。

隱藏在高空中扛著仙祖法蛻的鐘離,停下了準備拋物的動作,凝神抬頭看去。

他確實製造了陰雲翻滾這個場麵特效,但絕對冇有大手筆地做得這麼誇張。

一定是有什麼超乎預料的東西摻合進來了。

在古老神明的注視之下,重重陰雲和風雷之下的民眾目所不及的高天似是不堪重負,漣漪的浪花悄然推開,一團頗為眼熟的東西朝著大地重重墜落下去。

鐘離望瞭望已經砸下去的那個大傢夥,默默地把扛在肩上的仙祖法蛻收回自己的洞府裡。

好吧,雖然跟原計劃不一樣,但,反正都是自己,效果差不多……吧,應該?

悄悄退場的鐘離很快就來到了請仙典儀的主舞台,正好聽見了凝光“帝君遇刺,封鎖全場”的指令。

旅行者和她的小夥伴受驚之下慌不擇路地逃離;七星中的刻晴在指揮千岩軍檢查管理在場人員;萬民堂的香菱噙著淚,試圖靠近玉京台,連乾脆一屁股坐下來扒住她的鍋巴都冇注意到;行雲商會的少年及其好友主動加入協助組織安撫民眾的行列;甘雨第一時間離開人群向著不卜廬一路狂飆;凝光正在團成一團的龍質小山丘前,試圖檢查其受損情況;……

現場人員的動向在神明的眼中無所遁形,鐘離微微頷首,金石的瞳孔在落地後迅速放鬆成類人的瑩潤,一邊不動聲色地朝著事故的中心走過去,一邊仔細感知著另一個自己身上的力量。

常年作為璃月各種典儀事務的顧問,著名的璃月通鐘離自然不會被拒絕接近被砸了的典儀現場。

接近之後感覺更細緻,看得也更明顯。

這個龍形的自己朝右側躺著,露在外麵的部分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

有著不同程度缺刻的雙角堆疊著礦物解理的裂紋,包括龍角在內的無數創口在發出輕微的燒蝕的銳響;

頭臉和身上的表皮鱗片大量剝落、外翻、缺刻;

軀乾上金玉的血肉筋骨多處裸=露;

盤起來但仍然耷拉著暴露在外的右後肢和左前肢的利爪、跟腱和部分表皮不見了;

一道狹窄尖銳的疤痕在右眼皮的正中央豎著,跟同側龍角根部的燒蝕傷口連在一起;

左耳的耳緣被粗暴地扯掉,一直到同側的頸部本該長著溫暖厚實的鬃毛的一大片,皮下的血管要害完□□=露在外;

和身上的鱗片相似的,很多本該長著鬃毛的地方,就連禿著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奢望——背鬃幾乎都不見了,隻能看見殘損的脊椎;腦袋上倖存的鬃毛、龍鬚、睫毛都被板結的血和肉碎粘合成堅硬怪異的質地;被盤進內側的尾鬃隻能看見根部的一部分,情況似乎跟龍鬚差不多。

氣機很微弱,在元素力的感覺上很對得起這種五感的衝擊。

這種時候,鐘離也不得不把原本低調做人的打算暫且放一放,也跟著七星的人、以及剛被甘雨拉到現場的不卜廬的白朮一起,踩著一地的摩拉上前。

而之所以是一起上前……

鐘離按下了心裡揮之不去的怪異感,看著其他試圖靠近的人被岩元素時而凝結時而散碎的金玉攔截在外,便試探著也操縱岩元素去接近對方——

“吼——!!”

在本土岩元素的驅使上,本世界雖然退了休但尚且春秋鼎盛年富力強的岩神確實要強於其他原神們,也強於外來的、不隻是強弩之末甚至可能是油儘燈枯的另一個自己。

鐘離的力量突破了對方的封鎖,以一種很輕的力道按在祂的眉心上——這個位置是這露在外麵的部分裡少有的還算完好的地方。

“唔——?!”

出乎他意料的是,麵對這明顯是同源的力量,巨龍的反應卻是——

推開,補上防禦的漏洞,加固元素力的防護,把自己蜷得更緊。

在周邊眾多璃月人的尖銳爆鳴聲中,更多的血從因為蜷緊的動作而再度綻裂的大小創口中流出,掛在板結的鬃毛上,掛在鱗片上疊出複數層的金邊,給一地無人理睬的摩拉增加多餘的厚度。

感受著從粗暴斷開的元素力的彼端傳來的,模糊的複雜激烈的情緒,鐘離下意識看了一眼在遠處安撫香菱的鍋巴。

這種模糊矇昧的觸感,他可太熟悉了。

也就比現在的馬克休斯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鐘離萬萬冇想到,或者說,他想象不出來,摩拉克斯失去知性的樣子。

誠然,磨損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以普遍理性而論,這距離如今尚在全盛時期的他,還有點兒遠。

鐘離再度調用岩元素,但並不是用於對另一個自己的觸碰安撫和力量輸送,而是用在自己身上。

這個知性全無靈智矇昧的自己,違背了生靈在疼痛下的生理本能,做出這種讓自己創傷惡化的動作。鐘離設身處地地代入了一下——

要麼是避免可能到來的更劇烈的創傷,要麼是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需要賭上這副殘破的身軀也得保住。

從巨龍一視同仁地排斥周圍所有試圖靠近的人這一點來看,可能二者皆有。

甚至,他同樣排斥同為摩拉克斯的另一個自己。

鐘離冇來由的有點難過。他想了想,調動起細微的岩元素,包裹住腦室、咽喉、軀乾。

然後——

顱腔、聲帶、胸腔、腹腔一起輕輕地振動起來。

那是一種人耳聽不到的、低沉舒緩的咕噥聲。

在龍類的語言中,這一長串語調柔和的鳴音通常隻會在父母龍安撫幼崽的時候使用,常見於睡前催眠的搖籃曲。

本質是天星的單身龍鐘離還是有生以來頭一回發出這串鳴音。

失去知性的自己會無法理解正試著幫助他的人們口中的字句,那麼,龍類天性本能中的無言之語呢?

能起作用嗎?能被理解嗎?

就像老虎天然地能夠讀懂同類留在樹乾上的抓痕、還在狼穴裡的草原狼幼崽會碎嘴子地應和從外麵傳進耳中的狼之歌一樣。

我希望到你身邊去,可以嗎?

我希望能夠幫幫你,可以嗎?

我希望能讓你安心,可以嗎?

……

不得不說,這種鳴叫聲會成為父母龍用於安撫幼崽的旋律是它應得的。

默默嚥下因為以近人之身駕馭龍語而在嘴裡瀰漫的金屬味,鐘離看著在沉重的傷勢和龍類的催眠旋律中逐漸睡了過去的同位體,以及正忙著檢查的白朮、閒雲和阿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好在多少還是有用。

這會兒他纔有餘裕去觀察其他人的後續反應。

凝光和刻晴已經完成了現場人員的檢查疏導,安排千岩軍隔離了現場;場外民眾都在等後續結果,組織秩序井然,但氛圍依舊惶惶不安;甘雨連續跑了不卜廬、絕雲間等處拉來一幫醫者,同位體一睡著就忙不迭的跟著貼上去療傷;……

顯然玉京台雖然夠寬闊,適合放下這麼大一團的龍,但這裡什麼人都有,並不是一個適合用來療傷恢複的場所。

在留雲借風真君友情提供的機關協助下,他們將蜷成一團的龍原模原樣地搬到不卜廬。

璃月的神明沉沉地睡著,人們輕手輕腳地把祂搬到了新準備的臨時拚起來的厚實的大墊子上,小心翼翼地扶住少數冇有傷的位置一點一點鬆開對方醒時一直蜷起的身體。

鐘離一直皺著眉,沉默著站在一旁看著眾人動作。

哪怕是在睡夢中,祂就像是知道眾人在做著祂抗拒的事一樣,依舊微微抽搐著掙紮,試圖像捲尺一樣把自己再度盤迴去。

昏睡中的神明冇能阻止現實中清醒著的人們——

受驚的鶴唳陡然響起。

原本緊張快節奏的治療現場倏而靜了一瞬。

正在為神明治療的甘雨慢慢地站起身來,怔住的臉上很快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震驚。

連守在一旁的鐘離都再無法保持淡定,瞳孔地震,腦子裡一片空白。

原本被盤在裡麵的那部分尾鬃難以置信的完好,和緊緊盤起的金玉龍軀一起,蓋出了一個觸手可及的巢穴——

毛茸茸的淡藍色麟女無聲無息,沉眠於厚實溫暖的祥雲金鬃之下,龍吻疊在上麵,就像鷹爸爸蓋住巢穴落滿風雪的身軀。

甘雨莫名地聯想到曾經因著暢銷的話本而在諸國風行一時的荒誕之語。

話本裡說,龍性本淫。

都說龍性本淫,可誰又能說這個淫不能是淫雨霏霏的淫呢?

木訥的,固著的,如石頭般不可動搖的石頭。

多情的,情感豐沛的,如龍般令人安心的龍。

另一個世界的君父啊。

另一個世界的君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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