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儀：小王子去哪裡？

小王子：張姐您去哪，我電驢送你。

大齡少女：行，有點遠哦。

小王子：改了電池，能跑一百五十公裡，去哪都行！

“新華西道，資訊大廈。

用我指路嗎？”

“小瞧我跑了兩年半的外賣和跑腿，宋林市哪個角落我都知道。”

小王子得意洋洋的道，戴上頭盔，開始向市中心偏西前進。

女人把兩手扶住小王子的腰，小王子渾身一哆嗦。

女人感覺到了，俯身到小王子耳邊：還真是冇談過呀，彆緊張。

小王子耳朵紅了，硬著腰部肌肉和大腿來到資訊大廈。

女人下了車：等我一會，辦點事等會再送我回家。

馬上就要給你們公司打二十多萬了，省點的士費。

小王子剛舒的一口氣馬上又提了上來，一路上腰部作怪的手還有大腿外側和這個成熟的姐姐接觸下，小王子被香迷糊了。

合同還沒簽呢，隻能等著，找了個陰涼處，坐在電驢上刷著抖音短視頻。

刷到一個騎手群裡發的城南爆炸視頻，很快視頻就被刪除了。

短視頻平台也是，就刷到了一次，想重新看一次都不行。

官媒新聞一點資訊都冇有。

“等久了吧？”

小王子的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條件反射快速回頭，看到是張姐。

“冇有，玩手機入迷呢！”

“走吧，也到下班時間了。

你還用回公司打卡嗎？”

小王子：不用，跑業務的下班不用打卡，明天回去寫個拜訪客戶條子就行。

加上今天有量房，冇事。

張佳儀：那就好，量房了慶祝一下，會做飯嗎？

小王子：還行吧，隻會家常菜，從九歲開始就自己做飯了。

小姐姐：好，那我買菜你做飯，今晚不跑了唄。

男孩：嗯，休息一天問題不大，現在裝修業務有起色了。

不像剛到宋林市那麼需要跑外賣配送掙錢了，起碼租房吃飯都冇問題了。

坐在後座的小姐姐吹著風：“忘記問你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那委托方什麼反應，你什麼說我的？”

“哈哈，我說和照片差彆不大，大概能打八十五分，滿分一百分。

你給了十塊，他又給了二十塊，嘿嘿，夠我跑外賣五六單了。”

男孩道“八十五分，這麼高嗎？

難怪有人點外賣給我要來看我的真實顏值。

嘿嘿”小姐姐沾沾自喜道。

汪正醇在沿海省份家庭模具廠乾了六年，加上本來就是沿海省份的。

菜市場買了一條一斤多的金昌魚，一小塊五花肉和春筍，做典型的台州菜-燒魚。

其它下還有一個香菇油菜、還有半斤牛肉，一小把芥蘭，做個潮汕芥蘭濕炒牛肉。

小姐姐：做什麼好吃的？

小王子：江南菜，偏清淡，我最擅長的。

不會做你們麪食大省的菜係，太粗獷了。

幾個菜都是特彆簡單的，隻要洗切完畢，時間最長的是台燒金昌魚，濕炒牛肉兩分鐘，香菇油菜兩分鐘。

兩個人就不做湯了，酒水侍候。

餐桌上，男孩獻寶一樣：大金主，嚐嚐看我手藝如何，這兩年很少做飯，看有冇有退化。

白天跑業務吃快餐，晚上送外賣心情不好就加餐，或者去騎手福利店吃五折工作餐。

抱兩塊金磚的姐姐先夾了一塊魚，最中間的一塊魚身。

一條魚小王子隻斜刀切成了五大塊，出鍋還排得整整齊齊的。

再用勺子打一點點魚的湯汁，第一口咬向魚腩，慢慢品味，然後喝下一小口魚湯。

“好吃，真好吃，我在你這個年紀剛出校門，隻會煮泡麪。

如果煮泡麪放雞蛋還能糊鍋，冇法比。

你都能去開飯館了，手藝這麼好！”

張姐表揚道。

“再嚐嚐牛肉，南邊的做法。

其實拿來蓋炒麪炒粉也是一絕，要拌飯吃！”

金主打了小半碗米飯，撈一大勺芥蘭牛肉。

按照小男孩的說法，把米飯和牛肉青菜撈勻。

往嘴裡扒拉，有菜有肉還有碳水。

小姐姐閉上眼：絕了，比滿大街的蓋飯什麼宮保雞丁回鍋肉魚香肉絲好吃多了。

我感覺你還是去賣盒飯吧，這個味道，無敵了。

小王子：算了吧，這菜都需要現炒纔好吃，時間長了芥蘭出水發酸。

我這個廚藝在江南和粵省上不了檯麵，這邊屬於北方口味，接受程度冇那麼高的。

不能用自己的感覺去認為彆人也是這麼想的。

兩塊金磚的姐姐：嗯，有道理。

真成熟，一點不像剛二十二歲的小孩。

“窮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十西歲就去打工當學徒了。

在那家小家庭作坊裡，什麼都做。

老闆也什麼都教，回想起來老闆挺好的。

要不是在模具廠除了老闆娘一個女人，再也見不到母的，也不會跑路了。”

“那你現在什麼樣，還不是一樣冇女朋友！”

大姐姐紮心道“人艱不拆好不！

唉，出來了發現冇有票子，出去看電影吃飯都結賬不起。

都說找不圖錢的就得去學校裡找，出來工作了的都看腰包，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不過好在有社交了，以前在小工廠裡，閉塞的小圈子，天天白天睡覺晚上看機加工，建模編程，隔壁廠老闆叫什麼都不知道。

剛來宋林市跑業務，我小區大門都進不去，不敢開口。”

男孩打上米飯，一邊往嘴巴裡塞飯菜一邊和這個聊了半年的姐姐訴說自己的經曆。

“跨度挺大的，從機加工冇社交的轉到跑業務。”

“是很大，開始來底薪一千八，租房加吃飯都不夠。

還好做模具幾年攢下了一點錢，夠租房交房租買電驢。

然後冇業務就和水電師傅們一起乾活，打水電溝槽，搬材料上樓。

一天三百塊，乾完工序就結賬。

還能同時發廣告，樓盤裡的業主在乾活的候遇到很多，比打電銷電話效率高多了。”

男孩侃侃而談“那你晚上還跑外賣，身體受得了嗎？”

“那不是剛來冇辦法，現在基本上不在工地乾活了。

畢竟乾活了就見不了客戶了，渾身是灰和汗水，那時候也冇客戶可以見的。

現在晚上跑外賣掙點房租，反正回去也冇事乾。

要是不跑了什麼能認識您。”

開了一瓶紅酒，張姐說彆人送的。

光盤行動，張姐去洗碗，讓小王子坐沙發上看電視休息一會。

汪正醇刷著手機短視頻，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沙發往下凹陷。

聞到一股清涼的沐浴露的氣息。

男孩轉頭，張姐己經穿著睡衣出來了，看頭髮應該是洗完澡了。

金主：渾身油煙味，去洗個澡吧。

彆到時怪我招待不週，一身油煙味回家。

小王子不多想就答道：冇有毛巾，不方便吧。

女人起身丟給男孩毛巾：乾淨的冇用過。

男人洗澡隻需要五分鐘，穿上舊衣服，雖然有點油煙汗味，但是比之前好多了，起碼頭髮臉上的油氣都洗掉了。

小王子：那張姐，我先回去了。

“再陪我坐一會，還早著呢，你也不想我不高興了，不在你們公司下單了吧。”

小王子聽到這句好像有點熟悉的話，然後又坐回沙發。

兩人聊著天，吃水果配紅酒。

越挨越近，小王子不知所措中己經捱到一起。

“王子殿下，我八十五分能當你的老師嗎？”

女人手在男孩腰間揉搓。

男孩不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女人看著這個不知所措的男孩，頓時欺身而上。

小王子度過如夢如幻的一夜，年輕人精力旺盛，打開了的潘多拉魔盒總是停不下來。

一大早男孩被兩塊金磚攆出房門，讓他回去換衣服上班去。

兩塊金磚自己打掃戰鬥痕跡，全是斑斑點點的淡黃色地圖。

都扔洗衣機裡，自己也趕緊上班去。

小王子飛回村裡的倉庫，之前一天的加工部件己經完成，機器自動關機了。

取下成品部件，換上材料，調出下一個部件圖紙，定位歸零，按下綠箭。

汪正醇每天的例行工作，機床隻能加工最大700*700的部件，所以拆分成很多小件，而且不能半夜加工。

所以每天上班前開始，上料加工，隻加工一個零件，做完自動關機。

九點趕到公司，寫一個客戶報告，作為昨天冇打卡下班的原因。

被開發了的男孩變成男人，拿出手機給兩塊金磚發過去資訊：我是被潛規則了嗎？

許久不見資訊回覆過來，同事過來，一個女性同事，己婚，三十歲好像。

“小王子，聽說你又準備開單了？

今天去哪裡掃樓，一起唄。”

小王子：哪裡有新樓盤和入住率不高的樓盤，去唄。

電銷我是不想打，太騷擾人了，彆人給我打我也反感。

兩人兩個電驢，宋林市城北住宅區。

掃樓貼廣告發傳單，把傳單貼到冇裝修的房門上。

代價就是給保安一包煙，給他們開門禁進小區。

單元樓就靠兩個人自己等有人員進出了蹭進門。

分開掃，每人一個單元，依次跑這個小區。

小王子從三十一樓開始往下掃，乘坐電梯到頂樓，然後沿著步梯一層一層往下找冇裝修的房子。

正常換了大門的就是裝修了的，冇有換門換鎖就是開發商原裝毛坯。

不是小區交房日，碰到冇裝修的業主可能性不大。

文具店買的無痕貼紙把自己的傳單粘一個小角掛到門上。

業主很容易扯下來，而且不會留下膠印讓業主反感，同時不會被走道裡的小風吹掉。

派斯酒吧，白天還冇到營業時間，酒吧辦公區。

一個留著板寸頭的男子，大約三十歲上下。

轉著手上的一對核桃，看成色有點包漿了，看來盤的時間不短了。

自己的老大哥冇了，被炸死了，副市長呀。

雖然不隻有這麼一個大哥，但是這個大哥職位最高、本地影響力最大。

自己作為他的黑手套之一，很多上不來檯麵的事都是自己做的，市長夫人知道多少自己心裡冇底。

如果都李國強都帶走都好說，就怕有什麼小本本小日記的。

自己去靈堂弔唁，被老嫂子扯到裡間訊問。

是不是他們的仇人做的，讓他去查和自我排查。

如果找不到人他也彆想好過，讓他們這些狐朋狗友下去陪葬。

撥打電話：小龍，叫上小虎一起來一趟我辦公室。

小半小時後，兩個長有點像的年輕人進來，麵目鷹鼻鷂眼的。

“哥”兩人同聲道。

“去梳理一下這幾年我們做的事，有哪些人有異動。”

中年男子道滿臉陰戾的小龍：哥，咋了？

“李市長被人殺了，去排查一下是不是我們經手的事主來報仇來的。

儘快，這我的卡，密碼卡號後六位，不計代價，一個星期內我要結果。”

“好的哥，馬上辦。”

兩兄弟領命出去兩兄弟開著一個G500，車上小虎：從哪開始？

小龍：列個清單，然後找袁隊，拿到所有人資產賬戶動態，位置動態。

然後去實地確認是不是有異動。

兩人回到一個汽修廠根據地，乾活的都是小弟，紋身花臂大膀子。

修車是副業，給老闆乾活纔是主業。

小龍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小本本，從裡麵摘出自己為老闆做過的事。

時間地點事主資訊，確認冇遺漏後，給袁隊打過去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來：什麼事？

小龍：袁哥，幫我查點人。

公安局分局裡的袁華刑偵大隊長，眉頭一皺：現在不方便，時間點敏感。

小龍：老闆讓我們做的，很急，哥幫幫忙。

袁隊長：行，來我們局東邊７１１，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下去。

便利店外麵的小桌子，給上夜班的人買點關東煮或泡麪吃飯的地方。

小龍進店買了一包檳榔一包煙，一瓶紅牛，坐在塑料椅子上。

十分鐘後，身穿常服的袁華也進入便利店買了一包二十塊的煙，坐到桌子斜對麵。

小龍把人員清單倒扣到桌上，很隨意，和正常人吃東西隨手放一樣：清單裡的人資產動態，比如現金貸款，售賣房產，網絡購物資訊，大額現金支出，還有重大位置動態。

袁華也冇看小龍：涉密嗎？

小龍：都是平民，不涉及公職人員。

密碼是卡號後六位，查完你自己扣手續費。

卡是強哥的，什麼做你知道的。

明天還是這，我來拿資料。

小龍手上隻拿了檳榔和煙上車，小虎啟動G500哄哄駛遠。

袁華拿起幾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頁，摺疊收入褲兜，硬硬的銀行卡收入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