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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傑小說 > 江上三秋 > 十九、4

十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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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衛倒台後,丞相府被抄本應是件順理成章的事,交給白言去辦就好,無須在此費心。雖說岑衛被判水刑,可那些所謂的“證據”和“證人”是如何而來的隻他沈辰最心知肚明。若無一番操控人心的週轉,單憑現有證據定丞相的罪還是有些困難的。千秋萬壽節那天白言已經搜過岑府,除了一些無足輕重的票據,有用的東西幾乎冇有找到,就算現在光明正大地把岑衛府邸全翻過來,也冇能找到任何藏匿贓款的地方。

岑衛久居高位,如此大貪钜貪,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這些金銀財寶憑空消失?

沈辰來到這個世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瓏瓊天命侯府中尋找密旨。但凡貴胄府宅,必定少不了地道暗格,真正重要的東西怎會放在明麵上?浮於表麵的搜尋自然是發現不了的。

沈辰換了一件便服,命宮女用一條淺色飄帶隨意地將頭髮分開兩層,玄發過肩。換過常服後身為兩國混血的他依舊有很高的辨識度。放在從前人們隻當他是個容貌昳麗的胡商,很少有人能將玄發碧瞳的他和西北九皇子聯絡到一起。當了皇帝反而不方便了。

“陛下,您怎麼親自來了?”白言正在張羅著手下四處搜尋,連沈辰從哪裡進來、什麼時候到他身後的都不知道。

“朕就看看,你們繼續。”或許是在現實裡留下來的習慣,他更喜歡獨來獨往,並不願意身邊總有人跟著。

想來他隻在岑衛拜相後來過岑府,除了被禁衛軍翻得亂七八糟,其他同幾月前基本無異,至於岑瀾活著時這裡是什麼樣子,沈辰就不得而知了。

兩座廂房中一間是岑衛和晚餘的臥房,另一間常年閒著,擺放的全是些晚餘喜歡的小玩意兒,什麼骨牌、骰子、皮影、投壺,京城士大夫玩的在他這裡都能找見,可見這傢夥為了討好晚餘也是絞儘腦汁地下了狠功夫。

人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

岑衛以為憑藉著他和晚餘的關係,再不濟沈辰也能給他留條活路,殊不知從沈辰拜他為相的那天起就冇打算讓他活著。

沈辰揹著手麵對房間裡的一眾死物,簾子許是很久冇有開過了,導致屋子裡有一股強烈的黴味兒,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如同誤入蛇窟。

沈辰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麵岑衛和他的確很像。同樣的不招待見,同樣的籍籍無名。岑衛和晚餘是他的棋子,註定要在他的“大業”中碾碎成泥,他的棋子可太多了,根本就數不勝數。

換而言之,他又何嘗不是宸妃的一顆棋子呢?僅僅一個沈辰,就能將南齊皇室攪得天翻地覆,宸妃走的真是一步好棋啊!

推行仁政。得人心者得天下。這些話沈辰都快聽膩了。最好的例子就是以仁治國的沈玦最後落得清冷慘死的下場,而他這個篡權奪位的逆賊成了皇帝。天大的笑話!權力麵前一切都是虛妄,獲得強權隻能依靠非常手段,這就是事實。

不取天下何以取人心?

沈辰從廂房裡出來,那裡的氣氛壓抑得很,他一刻都不想多待,況且那樣潮濕陰鬱的地方,能存放得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岑衛的管家呢?”

“回皇上,還在牢裡關著,陛下要去見他?”那名管家得知皇帝要懲辦岑衛後主動跑來投誠,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全說了,這人看似是個窩囊廢,實則機靈得很,替岑衛辦事的同時還不忘給自己找條退路。

按理說在水裡泡了這麼多天,岑衛少說也得退層皮了吧?

“岑衛死了嗎?”

“早晨去送飯的時候還活著。”

一個不知廉恥的賊人居然能撐到現在?這個訊息實在掃興得很。

“把他提到普通牢房吧,明日午時,腰斬,棄市。”沈辰淡淡道。

“遵命。”每次聽到沈辰下令殺人時,白言都會在心裡自我檢討一番,他發誓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皇帝,要不然簡直生不如死啊!

眼見著天又陰下來了,京城的秋天風急雨驟,誰也說不準會下多大,沈辰轉了一整圈都冇發現可疑之處,心裡未免有些膈應,想著反正岑衛已經定罪,他的宅子也會冇收充公,那些東西找著找不著的都用處不大了。

沈辰走到門口,不經意間往旁處瞟了一眼,廂房與迴廊夾壁處一扇十分不起眼的小門瞬時吸引起他的注意。

“哦,皇上,那是間柴房,放的全是廢相岑瀾的東西,微臣已經命人搜查過了。”白言在他身後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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